纪录片|静水深流——南中国海启示录去年夏天的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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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开始：

去年夏天的时候，南海的新闻刷爆了朋友圈。菲律宾诉华的国际仲裁案出炉，判定九段线无效，一时人心惶惶。

其实从2012年开始，南海话题就一直活跃在各头条板块。菲律宾海军在黄岩岛试图抓捕中国渔民，反引起中菲在黄岩岛的对峙。从那时起，南海就像一座苏醒的活火山，似乎每天都有新的热点在这里点燃。

而在这个过程中，最受伤的，其实是各国赖以南海为生的渔民。在南海议题最热之时，我们到访了中国、美国、荷兰、德国、越南、菲律宾，探访各地学者对南海问题的研究成果，更深入中国潭门、菲律宾伊巴、越南Hòn R?的渔村，了解南海问题升温前后，渔民生活的变化，以及南海问题的来龙去脉。

在海南探访中国渔民时，他们就告诉我，南海现在经常会看见各国的渔船。虽然语言不通，但是大家相处其实很融洽。

当时我还在纳闷，海上行走的渔船不一定会挂起国旗，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哪艘船是哪家的呢？等到了菲律宾和越南，我顿时明白了。

中国在南海的渔船，无论木船还是铁船，都至少有两层楼，体积很大，载鱼量一般都超过10吨，许多船上面还有方便登岸的小艇。大概长这样：

而越南的渔船，色彩艳丽很漂亮，但体积小了中国渔船一圈，大概这样：

而菲律宾的渔船，多半只有10米长，20匹马力左右，多半长这样：

因为相对越南菲律宾，中国距离西沙南沙更远，出门一趟风险更高，要求的渔获也要更多，所以中国的渔船往往排水量大，设施全，在南海渔区都是最醒目的大个子。

而菲律宾特别是伊巴市的渔民，海港距离黄岩岛这个大鱼场不过60海里，只要避开危险的天气，这样小小的渔船足以安全航行。低成本，高收益。但比起海上设施和生活用品，在黄岩岛的中国渔船还是让他们有些艳羡的。无论中国渔民还是菲律宾渔民都告诉我们，海上相遇的中菲渔民时常会聚到一起，菲律宾也会渔民爬上中国的大渔船，大家在一起喝酒、吃菜。交换商品，中国渔民送点米、菜、肉、酒、烟，菲律宾渔民赠送点渔获，也都是常有的事。海上的生活很艰难，虽然语言不通，但凭借肢体语言，和一点简单通用的单词，各国的海上男儿们有时可以亲如一家人。

加拉诺在接受访问

加拉诺出生在菲律宾的棉南老岛，20多年前娶了一位三描礼士省的姑娘，定居在了这里。我们遇见他的时候，他正在三描礼士省省长的办公室申请救济。当时，南海仲裁案的结果刚刚公布一个月，中菲关系剑拔弩张，加上季风雨来袭，难以出海，渔民的生活也陷入了低谷。

加拉诺告诉我们，黄岩岛是这里渔民的宝地。作为菲律宾最接近黄岩岛的省份，加拉诺等渔民出海时，只用航行不到一天就能抵达黄岩岛，在这里捕一早上鱼，下午就能满载而归，平均一天200-250公斤。

随着中菲黄岩岛事件升级，包括加拉诺的渔船在内的菲律宾船只最多只能靠近黄岩岛5-6海里左右。仲裁案公布前几个月，他所在镇子的镇长直接更是禁止了所有渔民前往黄岩岛捕鱼。加拉诺说，无法靠近黄岩岛后，平均每天只能捕到3公斤的鱼，生活状况大幅恶化。

但是他并不恨中国，更不恨中国渔民。他说几乎三描礼士所有的渔民都不会对中国渔民有所怨恨。他们在海上的交情久，关系非常好，是老朋友。但黄岩岛问题对他们的影响，他们也别无选择，只能等政府和中国谈判结果。

在国外访问时，许多朋友都问过我：为什么中国主张的南海海域和岛礁范围会那么大，都快划到人家脸上去了，是不是太霸道了？

我只想说，没办法，现实就是这样啊……

中国作为东亚地区最古老的文明古国，航海技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领先全球，更是远远高于当时东南亚这些周边国家的原住民。虽然西沙、南沙、中沙在你家门口，但当时的原住民依旧没有能力探索经营这片区域。更何况，南沙西沙这片区域的海况复杂，礁石特别多，在西方的大航海时期都一直被认为是“危险区域“。古代也只有中国有能力先行经营这里。一直到近代这种情况都差不了太多。

中国渔民苏承芬

苏承芬，今年83岁，是海南岛潭门镇渔民。他13岁就开始出海，前往西沙和南沙捕鱼。跟黄岩岛一样，这些人迹罕至的礁盘虽然海况凶险，但都是天然渔场，是潭门渔民数百年来最喜于工作的地方。

苏老先生说，他小时候出海，在西沙和南沙，几乎没见过什么外国的渔船，军舰就更没有了。他们一次出海就是数月至半年，会跑遍各个岛礁找到鱼最多的地方。早年甚至会带上小猪仔上船，养在南沙的岛上，回程时猪长大了就可以杀猪吃肉。

更路簿和罗盘

而让潭门渔民能够先于天下经营这片危险海域的，是无数人用生命为代价，换回的家传航海日志，当地人叫更路簿。上面详细记载着在什么情况下，从一个岛礁到达另一个岛礁的航行方向，航行时间等。也只有最出色的船长，在经历一生的航行后，将这本家传的航海日志传到后人手中，后人再根据自己的航海经验不断添补修正。数百年下来，在没有GPS的时代，也只有潭门人和后来的西方探险家对这片海域了如指掌。

于是有人会问了，既然只有中国人和西方人懂这里，为啥与中国争南海的国家名单里没有西方国家？为啥他们只躲在后面煽风点火？

其实吧，南海争议这事儿，跟东方的“天下“理念和西方现代主权理念的差异脱不开关系。虽然中国渔民以南海为家，一年一半的日子都在这儿过，经营了至少几百年，但也不可能会有哪个古代渔民说我要在这儿立个碑，宣个誓，升个国旗奏个国歌什么的。

直到西方文明进来以后，东西方主权文化的差异才引起了新的矛盾。所以如有些朋友的猜测，最早的国家层面的南海争议，并非中越、中菲，而是发生在中国和法国之间。

南海岛礁归谁，本没人争。虽然中国没进行过西方的宣誓，但各国早年也都默认这个区域属于中国或者至少属于它的藩属国。19世纪末，法国在打败了大清和藩属大清的越南后，越南成为了法国的殖民地。

中法战争绘画

1930年代，收拾完越南本土，法国准备扩大海洋影响力，占领周边岛屿，却发现几十年前的大清国海军已经受了西方的熏陶，早就在南海巡视了一圈，鸣炮升旗，立过碑宣过誓了，而中国渔民更是西沙南沙长期的事实经营者，他们不占理，占不了。

事情如果就此打住，可能就没今天这么多故事了。但这时的中国正是内忧外患：日本正在侵吞中国，国共之间又互相制肘，并没有派兵驻守西沙南沙。所以法国决定，先下手为强，反正你上面没军队，我就先占了。法国政府当时的内部文件显示，法国当时的判断是：占完了你要抗议你要仲裁你要打我，我放弃声索就好了。你要不闹，我就生米煮成熟饭。稳赚不赔。

结果中国还真没空对付法国，外交辞令发了抗议继续自顾不暇。反倒是英国外交部站出来对法国的行为表示抗议。

但又过了几年，太平洋局势发生了新变化，日本的扩张越来越快。为了牵制轴心国，减缓日本扩张，英国对法国占领南海诸岛的事情改变了态度，反而催促法国派更多的兵力去控制更多岛屿。结果，日本外务省却站出来表示，这块地方是中国的，你们法国不该上来。当然，随后这些岛礁，也都被日军占领了。

虽然基于各自的利益，在不同情况下，各国对南海岛礁所属的表述不同。但至少在二战结束前，各国政府内部都认可：南海岛礁距离中国虽远，但法理上属于中国。

等到二战结束，中华民国和法国同属同盟国，一起分配轴心国非法占领的领土。法国殖民当局也和中国约好了时间，坐下聊聊南海这些岛礁怎么处理，甚至是怎么还你的问题。结果这时，越南人奋起反抗殖民统治，约好的会议受战争的影响开不了了。直到1954年法国被迫从越南撤退，殖民当局也没来得及正式和中国解决这段南海争议。而问题的遗留，也就成了南越，以及后来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同中国关于南海问题的开端。

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

那么其他国家又是怎么加入到这场争拗中的呢？南海仲裁案有没有什么后续？美国又在南海问题上扮演了什么角色？杜特尔特、特朗普上台后，南海出现了什么变化？菲律宾渔民现在的生活如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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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播时间：12月2日（周六）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21:40 – 22:45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回放时间：12月3日（周日）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06:45 – 08:00 16:30 – 17:45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播出频道：凤凰卫视中文台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编辑：邱博宇、豆子傻大方资讯 http:/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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